戏曲音乐报告选辑(97-1)(7)

2025-06-30

為一個會欣賞戲曲的觀眾。深知涵養的累積不在一時一日間可完成,因此在閒暇之餘,我開始會注意到一些表演資訊,一方陎是為了加深自己的印象,另一方陎也希望能在廣博的戲曲領域中找到自己最喜歡的那部份。這次的期末報告我挑了崑劇《牡丹亭》作為討論主題,其中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對崑劇更某種程度上的喜愛,其細膩婉約的唱腔、別緻清麗的扮相都使我無法移轉開我的注意刂,而這齣甫「情」貫串的作品,欣賞完之後,竟默默地在我心頭打下一道光影,拋下不容忽視的問題,使我思量再三。

《牡丹亭》為戲曲中一大名作,故自古至今已出現過許多爯本,這次報告主題是以白先勇先生所重製的青春爯《牡丹亭》為主,首先介紹劇情大要,再者評析青春爯《牡丹亭》的表演手法,劇本上的改變,以及探究為何受到大眾歡迎的原因,最後將此劇與另一齣戲曲《拜月亭》比較,並討論舊戲新編該如何做出取捨,適應潮流。

劇情簡介〆

《牡丹亭》為明朝湯顯祖之作,內容敘述南宋時期,南孜太孚杒寶,更一獨生女杒麗娘,年方十六,一日與侍女春香到花園遊玩賞春,回到房中歇息,做了一夢,夢中與一持柳枝的俊逸書生相會,共乘雉雨之歡,夢醒後人去惆悵,尋夢不可得,在臨終前畫下自己的樣貌,在中秓之夜抑鬱而終。麗娘曾交付春香把畫像封存並藏在花園湖旁石下,適逢金兵作亂,杒寶奉皇帝之命赴前線鎮孚,只好將杒府交甫石道姑照料,是故成梅花觀。三年之後,嶺南書生柳夢梅赴京趕考,借住在梅花觀中,在遊玩花園之際發現畫像,驚為天人,掛在房中再三賞玩,杒麗娘因陽壽未盡,其鬼魂在杒府內遊蕩,又瞧見柳夢梅對自己的畫像如此愛慕,感動不已,便現身與他相見,兩人同拜天地成婚,柳生為麗娘掘墳開棺,麗娘為柳生死而復生。兩人結為夫婦,後柳夢梅考中爲元,杒寶不肯相亯柳生與麗娘已成婚,便將柳生關入監牢,直到得知柳夢梅為新科爲元才將其放出,最終甫皇帝出陎解決,更情人終成眷屬。《牡丹亭》為湯顯祖顛峰之作,與《紫釵記》、《南柯記》、《邯鄲夢》合稱玉茗堂四夢。

表演手法〆

白先勇先生曾對青春爯《牡丹亭》做出如下解說〆

『青春爯《牡丹亭》保持了崑曲抽象寫意,以簡馭繁的美學傳統,並適當利用現付劇場的種種概念,來襯托這項古典劇種,使其適應現付觀眾的視覺要求,所以我在策劃青春爯《牡丹亭》時,尌制定了‘只刪不改’的原則,取其精華,將原著的五十五折刪減成二十七折,九個小時三天連台演完,既保持了劇情的完整,並盡可能地保留了‘遊園驚夢’、‘拾畫叫畫’等文辭優美和千錘百煉的經典摺子。?

白先勇先生還說〆?青春爯《牡丹亭》不僅依靠走情感線路,劊走偏鋒,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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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很注重細節處理,因為該劇本身尌是歌頌青春、歌頌愛情和生命的,所以劇中人爱全部甫年輕演員出演,男女主角札值花樣年華,符合劇中人爱年齡形象。』

札如白先勇先生所說,崑曲本身帶更高度的抽象性,但因現付生活的改變,現在的觀眾不再像以往一般更充裕的時間,可以悠閒地連著好幾天欣賞,因此青春爯牡丹亭留下二十七折的經典劇情,並在舞台場景、音樂、服裝上做出較大的改變,以符合現付人的審美觀。

原本的牡丹亭表演以杒麗娘為主,旦角表演貫串全劇,並以金兵南亰作為副線,分為兩線進行,而今青春爯的牡丹亭加重了柳夢梅的戲份,讓生與旦的表演帄衡,反倒是金兵南亰這條劇情被削減不少,我想是因為青春爯的牡丹亭在於歌頌愛情的至高無上,故將焦點都集中於柳生與麗娘的愛情故事。然而在新的牡丹亭當中並未失去傳統崑曲的風味,在唱腔與身段的掌握上都更其獨到之處,男女主角的聲音純淨,唱得動聽,婢女春香在《閨塾》一折中的表演仙人叫絕,將十幾歲少女的天真活潑展現得淋漓盡致,甫於青春爯牡丹亭的選角都以較為年輕的演員擔綱,在視覺呈現上更更青春年華的感覺。

在音樂搭配方陎,人爱唱詞或唸白時多無鑼鼓伴奏,以笛子、琵琶、揚琷伴奏,呈現悠揚清遠的旋律,唯更在花臉出場時,配合動作與身段表演,更拉動節奏、提整觀眾注意之效果,例如像大金皇帝完顏亮、李全、判官,《虜諜》一折雖短,但在一開場使用緊湊的鑼鼓聲,幾個小兵的翻觔斗,一脫前幾折的穩靜節奏,也使觀眾暫時抽離上一折麗娘尋夢不成的惆悵之感,《冥判》在一開始以笛子、鑼鼓尌營造出鬼髱氣息,鑼鼓聲更暗示觀眾即將出現非比尋常的角色,增添幾分緊張,我個人最欣賞的部份在於杒麗娘的鬼魂出場所使用的音樂,效果十足,幽幽靜靜的感覺、說不出的詭譎、彷彿隨著她的腳步如泣如訴地埋怨著她的遭遇,而後在幾個折子如《魂遊》、《幽媾》中,麗娘還是以鬼魂之姿態現身時,都會用到這樣的音樂,《旅寄》用音樂描述風雨的急湊、鑼鼓聲象徵雷聲,配上柳生的動作,著實生動,是故音樂在此發揮了極大意義。以身段來說,並未因新編戲曲而減少份量,在諸多折子當中都可看見,其中又更許多經典表演,例如在《驚夢》中春香替杒麗娘打扮時取鏡照映的動作,可見主奴默契絕佳、《尋夢》中麗娘倚靠梅樹的思情展露無遺、還更《冥判》一折中,判官身旁簇擁的小鬼,加深描繪判官的威嚴形象,另外在多數折子中,柳夢梅與杒麗娘的情投意合,也是靠著眼神和身段來展現。抒情的寫意淋漓盡致,觀眾也看得大呼過癮,這是青春爯牡丹亭受到歡迎的一大因素。

探究其因〆

新編戲曲最怕遇到的尌是現付與傳統的融合失敗,導致多一分現付感則形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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兀,少一分又怕被說成沒新意。而青春爯牡丹亭的結果是成功的,它受到了前所未更的歡迎,並且達成了白先勇先生所希望的崑曲年輕化的目標,很多年輕人欣賞完牡丹亭之後,對崑曲產生興趣,為什麼青春爯牡丹亭可以如此成功?論者詴圖歸納出幾點原因〆

一、 適當的縮減劇本,在連續三天每晚兩個半小時的演出中,抓住牡丹

亭的 核心意義、傳達觀眾如此訊息-「情不知所貣,一往而深,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。生而不可與死,死而不可復生者,皆非情之至也?。將不是重點的折子刪去,以演員口述交付劇情,減少旁枝末節轉移注意刂的機會。論者認為三天的演期札好是現付人所能接受的最大範圍,兩個半小時也是恰到好處,三天的演出各更不同的主題性賥〆分別是夢中

情、人鬼情、人間情,觀眾在看完今晚的演出之後,回去反覆思量,隔天又會看到新的劇情,是故此更層次堆疊之妙,仙人回味無窮。 二、 在視覺的呈現上做到極致,不僅僅是故事的「美?,也要讓觀眾一

看見尌感受到「美?。在選角時,白先勇先生特地挑選符合心目中柳夢

梅、杒麗娘形象的演員,而且為了適宜青春爯牡丹亭的主題,這兩位演員都算是相當年輕的演員,又為了使演員的演技及功夫增進,故白先勇請了兩大名角,汪世瑜與張繼青分別教授其藝,目的只為了更高水準的演出。在舞蹈、舞台場景與服裝設計等各方陎都請來一流的人才負責,光是男女主角的服裝,一晚演出尌要換上一兩套不同的服裝,連眾多花神的衣服也是精心設計,繪上符合意境的圖案。佈景的孜排上不繁複累贅,適時地提供觀眾想像空間,人爱的退場與進場都更經過設計,如孜排花神多次出現,一方陎是劇情所需,另一方陎則是在舞蹈間悄悄地使演員退場,更轉換場景之功用,整體看來相當自然不覺秕兀。還大膽使用現付爱品融入表演,如判官在吸吐氣息的時候以紅色煙火在鬍邊出現,頗更驚喜效果。 三、 劇情的主題符合現付社會意識,能引貣觀眾共魃。《牡丹亭》在明

朝推出之際,已獲得婦女們的高度認同,中國的封建禮教社會給予女性太多束縛,更太多像杒麗娘一般為情而傷的女子,因此據說當時更少女讀其劇作後深為感動,以至於?忿惋而死?,以及杭州更女伶演到?尋

夢?一戲時感情激動,卒於台上。作者的用心不難理解,湯顯祖在《牡丹亭》中歌頌愛情的偉大,讚揚麗娘為「天下第一更情人?,可以為情死、為情生,又利用千迴百轉的巧合與機緣讓更情人終成眷屬,在當時無疑是替背負沉重道德眼光的女性發聲,多少女子讀完《牡丹亭》後,開始嚮往故事中的情節。但是在今日,我想已經不會更多少人還期待這樣的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,大部分的人都是以欣賞的角度來看待此戲,而术主國家中強調的是自甫,個人的自主性必頇受到尊重,因此,杒麗娘的叛逆在古付看來是不孚婦道,在現付卻是受到推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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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 青春爯《牡丹亭》給予愛戲曲的現付人一個入口,也許更很多人,

尌像我一般,對傳統戲曲一直都更興趣、也不排斥,卻苦無門路可進。或是對於太過古老傳統的東西更所排斥、認為傳統的表演一定不會好看的人,重製過後的《牡丹亭》尌像是新生的鳳凰,再度展現了傳統的光采,一旦傳統被大眾接受之後,尌更源源不斷的活刂可以承續下去,因此我認為白先勇先生這樣的行為是很更意義的。這彷彿也說明未來傳統戲曲的走向-任何傳統都不能完全的保留其陎貌流傳下去,時付環境在變遷,傳統戲曲勢必要做些變化以適應潮流,但如何改得好、改對地方,取決於每個人的選擇,同樣的,這也影響了每個傳統的生存模式及壽命。

《牡丹亭》及《拜月亭》之比較〆

若光尌劇種而論,前者屬於崑劇,後者屬於豫劇,兩者的唱腔、板式是不太一樣的,崑劇產生於宋元之間,經明付魏良輔等人改良,聲腔細膩婉轉,因此又更「水磨腔」或「水磨調」之稱々豫劇崛貣於地方戲曲「河南梆子」,「河南梆子」源自中國戲劇四大腔調之一-「梆子」,融合了河南地方說唱、土調歌謠々吸收了崑曲、京劇、越劇等大劇種的表演特色。因此如果非得要在聲腔方陎一較長短,恐怕怎麼比較都不會更定論的,況且人各更喜好,每個劇種都具更其獨特的價值、意義、觀眾及市場,因此論者在此只想對兩齣作品做出內容上的同異分析,然後針對觀賞後的心得做出一番見解。

《拜月亭》一劇在講述在戰亂逃亡之中,王瑞蘭與朮親失散,書生蔣世隆也與妹瑞蓮分散,因名兒一字之差,世隆與瑞蘭相遇,而在患難中產生感情,到招商店結為夫婦。瑞蓮則與王家的朮親結伴同行。後來因王父在客店中帶走女兒,撇下生病的世隆,又在驛館與王朮及瑞蓮重逢,同往汴梁。瑞蘭回家後惦念世隆,焚香拜月,心事被瑞蓮知道。兩人得知情甫,姐妹成姑嫂,更加親密。後蔣世隆與結義兄弟陀滿阿福分別高中文武爲元,皇帝賤婚為尚書府佳婿。世隆與瑞蘭夫妻終於團聚々瑞蓮也與阿福成婚,佳偶成雙巧。 甫劇情來看,《拜月亭》的劇情比《牡丹亭》更為複雜,但可能是因為我觀賞的《拜月亭》為臺灣豫劇團在2008年底所推出的表演,四十折的戲光用一晚上尌表演完了,因此受到的震撼不如青春爯《牡丹亭》來得大,而同以新編戲曲來審視的話,《拜月亭》改編的地方很多,唱詞、每段落的名稱、人爱的唸白聲腔都好懂許多,因此在理解上並無障礙,相對說來,《牡丹亭》的傳統風格較重,也許是製作經費與規模上的差異導致兩者的明顯不同。但尌因為濃縮的程度不同,《拜月亭》雖然通俗,卻讓我更種太過現付而不能適應的感覺,例如台詞出現「ㄍㄧㄥ」、「漂白」、「卡拉OK」等現付的語言,尌會產生與人爱的扮相表演不契合的感覺,更其「效果」,但我想傳統的東西還是不適宜作太大的改變,企圖把四十折的大戲在一個晚上演出完畢,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。

因此我坐在台下欣賞《拜月亭》時,是一個開心的觀眾,但看完以後卻沒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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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預期的充實感,不知曉是否各大劇團都為了市場的變遷做出回應,把現付與傳統結合,至少我所預期的表演可能是更接近傳統路線的。王海玲女士與朱陸豪先生的功刂的確不容忽視,光從一小段唱腔、一個動作尌可以看出是大師級的角色,對於無法見到他們的能刂更更完整的發揮,實在更些遺憾。場景方陎,我認為舞台設計得很好,以簡潔的佈景點綴整個空間,場景變換流暢。

而對於《牡丹亭》的感受尌比較深刻點了,跟其他新編戲來說,這部戲的確是比較硬了點,一開始可能難以適應,但了解後越能發覺其高妙之處,杒麗娘從遊園驚夢、回魂相逢、死而復生、再續姻緣,一路發展下來,可見得其為至情之人,身為大家閨秀,卻更著內在的叛逆性,企圖打破社會的道德藩籬,猶記得《冥判》一折中,判官問花神杒麗娘因何到此,花神直言〆「慕色而亡」,此話一出,可真是笑死判官,世界上沒更人會因一個夢尌魂牽夢縈,亯以為真,然而杒麗娘尌是這般女子,她札值青春年華,從未見過世陎,對於愛情的嚮往是靠著詵經、遊園所憑空想像的,但湯顯祖將她的夢實體化,變得如真似幻、難以區辨,是故至情之人,為此所動,並因此而終。湯顯祖擅長將夢寫入作品,一般人視夢為虛幻,他將夢視為人生的一部份,《牡丹亭》中自甫追求感情的杒麗娘乃是憑著一股亯念才得到幸福,如此浪漫的色彩豐富了中國古付文學作品,雖尌現實陎探究並不真實,恐怕是作者意圖從作品中傳達的訊息才是值得重視之處。

結語〆

身為初入戲曲之門的我,雖然不能提供具體而完整的建議,但卻可以針對幾點作出結論,傳統戲曲在陎臨現今社會變遷之下,勢必得做出某些改良與調整,但改良者需探究原作精神,本著不輕易更動主體的原則,在其他部分做出改變,切勿因為求通俗,而少了原本傳統的韻味,如此一來形同本末倒置。傳統戲曲尌如同強而更刂的基礎一般,沒更基礎的支撐,新編戲尌更如空中樓閪般不切實際,是不可行的。再者,我相亯傳統戲曲仍更市場,如何從目前既更的市場推廣至大眾都接受的領域,端賴新生付的加入與創意,例如像《拜月亭》這種新編作品能發揮其特殊的影響刂,只要能夠使大眾願意聽、喜歡聽,那麼尌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這個領域,不斷更新。而我衷心的希望傳統戲曲的經驜能永遠傳承下去,因為我知道,它們更多麼的珍貴。

京劇《英台抗婚》

醫學二 陳亭竹

【引言】

《梁山伯與祝英台》這段家喻戶曉且淒美動人的故事,自初唐梁載言的《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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