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林文化历史悠久、地域广大、民族众多,地理环境和语言都很复杂,音乐往往有不同的风格特点。这些特点表现在音调上,也反映在调式结构上调音乐多跳进、跌宕的旋律线状和开朗、奔放的音乐性格,正是北方地区人爽、粗犷的气质在艺术上的写照。根据《隋书·音乐志》的一记载:清乐七声在南北朝时期汉族的北方地区己经流行;燕乐七声音阶则出现在隋唐时期长带盛行的掺杂胡乐成分的燕乐中;在旋法方面,元朝的南北曲形成不同风格,料曰:北曲“高下闪赚”,南曲“字少而调缓”。“高下”,即跌宕跳跃,“调意为音调平稳。吉林汉族民间小调的调式是建立在我国传统五声音阶基础上声、七声调式。历史上早就有“北曲多七声,南曲多五声”的说法。对吉林来说,用不同的地方方言来演唱,也同样影响了民间小调的旋法。由于移民特各地方言土语比较复杂,各种方言土语都有自己的声一调特点,这也是形成东间小调旋律及其风格特点多样化的主要因素。
调
调式是构成音乐民族风格的重要因素。吉林汉族居民大都是来自黄河以北的移民,黄河以南的较少,因此多受中国北方文化的影响。虽说吉林民间音乐多七声音阶,但多半又是不完整的七声调式,采用清乐音阶,偏音不只起装饰和辅助的作用。它的重要特点是使吉林民歌小调的调式产生变化。有人称这种不完整的七声调式为六声调式。旋律多以音阶级进为主,然而在级进进行中穿插五度或五度以上音程的大跳。旋律常在弱拍或后半拍起,这种旋法使曲调内的律动性强,节奏的变化更有生气。如传统的吉林民歌《看秧歌》、《光棍哭妻》、《小拜年》等。小调在结构方式上可分为单一调式、交替调式及转调三种类型。单一调式是由五声音阶的各音级有机组成的各种基本调式,而交替调式及转调是在基本调式中出现调式中心转移的现象,由于构成转移的条件不同而有“交替”与“转调”之分。从艺术效果上看,单一调式的民歌,旋律单纯,调式色彩明确,表达感情单纯、直接。调式中心转移的民歌小调,则旋律色彩
比较丰富,旋律线比较曲折,富有对比性,表现感情的幅度较宽。在小调中常出现的变化音,也不能不说与吉林地区的风土人情有关系。变化音的出现使小调变得更加口语化、戏剧化了。小调中典型性乐汇的普遍出现,从而加强了
“羽”音在吉林小调中的突出地位,可以说“羽”音是小调调式中最重要的
色彩音。
另一个具有浓厚的吉林地方色彩的典型性乐汇为,多数用在徵调式吉林民歌小调的终止或半终止处。而且常以拖腔形式出现。这种色彩性音组在小调中最能表现它地方性那种土色土香的韵味。 结构:
吉林汉族民间小调的曲式一般都比较短小精炼,结构也很严谨,哪怕是四小节一首的小调,也会是一个完整的艺术品,这说明音乐表现手法的洗炼。小调的旋律大都优美动听,上口易学,便于流行,构成了它的广泛性。历史上小调的发展变化比其它类型的民歌要大。由于它通俗易唱,在不同的历史时期,群众便填上新的歌词来演唱,不论在内容、感情、音调等方面都赋予它新的因素。小调的曲式结构可分为对应性和起承转合性两类。对应性的结构一个上句和一个下句,是对应的两句体乐段。如《骂老蒋》等。四句型结构,即民间所说的“四句头”,起、承、转、合性结构的曲式占大多数,但表现不一。首句是全曲的陈述句,具有开启并确定音乐的基木情绪、形象的作用,所以特别重要;第二乐句是对首句的回应,起到巩固、强化前面乐思、乐旨的意义;第三乐句常常引入新材料新乐思,以便有意的造成对比、反差的效果从而使音乐获得一种新动力;第四句是前三句的总结,起到收拢、结束的作用,也有其举足轻重的结构意义。这样四句头的基本关系便是“起、承、转、合”。直观地看它是。种具体的曲式结构关系的体现。衬腔在小调中成为一个独立的双转乐句,是一种有特色的双转合曲式结构。如《小看戏》等(谱例三)。四个乐句每乐句后都有一个衬腔为桥,全曲共有四桥。如果四个起、承、转、合乐句通过“桥”直接连接起来,曲调完全通顺。更可注意的是,四个桥也可以单独连接起来,唱起来也很通顺。这是吉林汉族民间小调中一种特殊曲式结构。可以说小调中的“四句头”历来以它的普遍性和简洁性,深刻而又典型的揭示了这种极具民族特征的思维逻辑。
词与节奏
吉林小调中的歌词,是一种民间口头文学,是吉林人民生活语言的诗化。其表述方式也是一语道破直来直去,不求婉转含蓄。在词曲结合方面,运用“声调
语言”的小调歌词。在演唱中字调直接制约旋律的走向,影响旋律的进行。小调的歌词以七字句最多,其次是五字句、十字句、九字句、十一字句等。也有一些罗嗦句和字数不规则的句式为数很少。每首曲的歌词是以两句、四句为一段和一曲多段词结构为主体。多段体歌词,大多是以上下句的对偶句式,奇数句式也有但不太多。在叙述性的小调中、歌词的语言节律,常是朗诵性加口语化,因而使语言形成自然间歇与停顿。在声音语调轻重快慢的同时,便产生了很有规律而反复交替出现的“节拍群”,节拍群体现在曲调上,明显的使词曲的节拍、节奏统一起来。在一些抒咏性较强的小一调里,歌词的语言节律,往往与曲调节律产生复合状态。它是以感情的抒发与各种戏剧心理状态的表达来产生节奏,语言节律受到感情的制约。除语言的字调外,语调的高低同样影响旋律的起伏。吉林人说话语气重,又习惯夸张的表述方式,使得吉林民歌旋律在自然流畅的陈述中,显现出语调重音夸张的表情色彩,形成旋律在平稳级进中,猛然异峰突起,出现六、七甚至是超过八度的大跳,造成大起大落的旋律线。歌词和旋律的诸多特性都要靠演唱来发挥。各具个性的声器乐合作,和歌中有舞,舞中有歌的表演氛围,使观赏者从视觉和听觉双方面充分享受。体现吉林人民性格的朴实、泼辣、爽朗、明快、火爆、粗犷的艺术个性之美。
在节奏上吉林汉族小调中的节拍多以2/4和复合拍子的4/4为主,三拍子很少见。在节奏形态上比较单纯。“平均节奏型占主体地位”。此外,还有“切分”“长短”“短长”等。这些节奏型相互结合,还产生新的组合式的节奏形态。这样一首小调中常有几种节奏型同时出现,但往往还是以一种或两种节奏型为基础,来贯穿全曲的。像《看秧歌》,就是以平均型为基础贯穿全曲的。《梁山伯五更》则是以平均型和切分型相结合贯穿全曲的。《茉莉花))又是以长短型、平均型、切分型相结合贯穿全曲的。这些节拍、节奏形态不是凭空而来的。而吉林大秧歌、二人转表演也是决定小调节奏的又一特点,吉林人民群众非常喜欢边歌边舞这种娱乐形式。扭秧歌时,专有民间吹奏乐队伴奏,有时也边扭边唱。歌舞形式这类小调的节拍、节奏,主要是突出与舞蹈节律的密切结合。